2009在得与失之间

一场金融危机，搅浑2008，也没放过2009…… 　　乐观者认为，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复苏的嫩芽，春天就在2010；悲观者认为，我们正在经历现代经济史上“消失了的一年”。 　　一部好莱坞大片《2012》好像是对这个现实世界的某种映射，人类面临着改变的未来，方舟却是“中国制造”。 　　无论如何，这场金融海啸的洪水总会退去，衔着橄榄枝的鸽子终将飞回——— 　　我们失去了什么 　　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当金融危机波及到实体经济时，世界经济应声下落。2009年，世界经济失去了近几年来的增长。 　　去年12月初，世界银行便开始给世界经济泼冷水，当时发表的《2009年全球经济展望》报告认为，2009年全球经济增长仅为0.9%；其中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增长率将从2008年的7.9%下滑至4.5%，绝大部分发达国家将出现负增长。 　　一年之后的数据显示，世行的这份报告甚至仍然有些“乐观”了。 　　先看发达国家。22日，美国商务部在对国内生产总值的第三次修正报告中称，美国7~9月份GDP折合成年率增长2.2%，这是一年多来美国经济首次增长。IMF的一份报告则预测，美国经济2009年将负增长2.5%。 　　英国财政大臣达林12月初预测，2009年英国经济将下滑3.25%~4.75%。在IMF的报告中，2009年欧元区全年GDP预测为收缩1.1%。 　　再看发展中国家。IMF认为，在中国、印度等国经济增长的带动下，新兴经济体经济在2009年将增长1.7%。由于经济在年初下滑幅度过大，2009年全年的世界生产总值（WGP）预计将出现2.2％的负增长。 　　权威机构不忘警告，虽然各国政府出台的大规模财政刺激措施使得世界避免了一次经济大萧条，但还不足以支撑强劲的经济复苏。因此，不应过早采取退出策略，同时还要防止全球经济不平衡现状进一步加剧，否则世界经济将会在经历短暂的复苏之后再度陷入衰退。 　　全球贸易形势严峻“2009年全球贸易额可能将下降10%以上。”说这话的是世界贸易组织(WTO)总干事拉米。 　　2009年9月1日，拉米正式开始其第二任期。此前，全体世贸组织成员无一反对拉米连任，各成员也并没有推荐任何其他候选人。这种情况在世贸组织成立15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 　　是什么让国际贸易“掌门人”的职位显得如此孤独？2009年的国际贸易应该是原因之一。 　　根据WTO统计，2007年，全球商品的出口贸易总额为13.57万亿美元，实际增长率为5.5%；2008年全球商品的出口贸易总额为15.78万亿美元，实际增长率为2%。可到2009年，世界贸易增长的箭头则掉头向下。 　　2008年11月，全球贸易额开始负成长，目前仍然如此。拉米承认，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采取了积极措施，但是2009年全球贸易额仍可能下降10%以上，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 　　让拉米头疼的还有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中国商务部12月1日发布的《全球贸易摩擦研究报告》指出，由于金融危机对实体产业的冲击，WTO成员再次频繁使用贸易救济措施来保护区内的产业。相关统计数据显示，截至11月3日，2009年已有19个国家（地区）对中国产品发起101起贸易救济调查，涉案总额超过116.8亿美元。 　　拉米认为，贸易保护主义在短时间内不会消除。如果失业率进一步增加，贸易保护主义可能也会随之扩大。他甚至判断，贸易保护主义压力还至少要持续1至2年。 　　或许可以这样说，危机下大踏步倒退的不仅仅是全球贸易总额一栏的数字，还有世界贸易赖以发展的自由贸易环境。 　　我们获得了什么 　　中国经济率先回暖去年底、今年初，“保八” 　　曾经是外国媒体眼中的“中国疑问”。美国《时代》周刊曾经预言：“中国已经开始经济衰退，而且也许将比美国经济还要恶化。”一些国内外机构连篇累牍的分析结论也是：中国“保八”形势严峻。但事实证明，2009年中国经济在世界狼藉一片时上演了绝对亮眼的V型反弹。 　　2008年12月，CPI仍处于惯性下降通道，增幅继续下行，同时PPI全年首次出现1.1%的负增长，让很多人开始担心中国经济2009的表现。银河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左晓蕾撰文表示，2009年经济增长下滑的压力不可轻视，通缩值得担心。但同时2008年GDP全年9%的增长，又让一些人充满信心，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就认为，已在寒冬中看到暖意，9%的增速远超过世界3.7%的平均增速，“在全球经济体中依然是一枝独秀”。 　　中国经济在争论中进入2009，第一季度的数据让经济走势更加扑朔迷离。一方面，CPI、PPI继续双降，GDP仅增长6.1%；另一方面，PMI指数连续3个月回升，3月外贸顺差和出口降幅明显收窄。“中国经济是否已经触底？”全世界似乎都因为这个话题分成两派。最具代表性的是：世界银行公布的《全球经济展望》预测，中国经济全年增幅为6.5%，保八无望；但世行副行长、中国经济学家林毅夫却多次公开表示：“中国经济今年保持7%至8%的增速是可能的。” 　　直到经济半年报揭晓，争论结果终于初见端倪：上半年GDP较去年同期增长7.1%。二季度GDP增7.9%，增速比一季度加快1.8个百分点，扭转了季度“七连跌”。对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玉台在公开场合表示：“中国经济已率先回暖，‘保8’目标可以实现。但目前轻言见底较为草率，还要防止出现二次探底。”同时，半年CPI同比下降1.1%；PPI同比下降5.9%；下降趋势未改，下降幅度仍旧很大。由此，国家统计局也提醒，“要看到价格仍处在下降的现实，总需求仍显不足，经济增速仍低于潜在的增速，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生产能力利用率偏低。”“国民经济回升基础尚不稳固，回升态势还不稳定，回升格局还不平衡。” 　　第三季度的数据打消了“保八”的最后一丝疑虑。GDP第三季度增长8.9%，按可比价格计算，前三季度，GDP同比增长7.7%，比上半年加快0.6个百分点。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李晓超肯定表示：“实现全年GDP‘保八’增长毫无悬念。” 　　其实，在第三季度的数据还没有公布之前，全球就几乎没有人对中国的“保八”提出疑问。8月10日，美国《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上一只熊猫正拿着打气筒给瘪了的地球打气，文章的题目已经变成：“中国能否拯救世界？” 　　中国能否拯救世界？这个好像来自科幻电影《2012》的问题听起来有点后现代。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国经济总量目前在全球已“坐三望二”，出口和外汇储备已位列全球第一，还有200多种工业产品产量占世界第一。据有关机构估计，中国今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更将达到50％。 　　全球聆听中国声音刚落幕的哥本哈根气候变化大会，中国表现可圈可点。世界舆论评价：中国发出了坚强却也顾全大局的声音。 　　不止哥本哈根，2009年，在20国集团两次峰会（G20伦敦峰会和匹兹堡峰会）、G8+5的八国集团及与发展中五国的对话会、“金砖四国”首次峰会、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中美首次战略与经济对话会议等一系列峰会上，全世界都在聆听中国声音。 　　1月28日，在瑞士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2009年年会上，没有像土耳其总理一般在吵吵嚷嚷中离场抗议，温文儒雅的中国总理温家宝用一篇关于“信心”的演讲和努力推动建立公正、合理、健康、稳定的世界经济新秩序的五点建议，向世界宣示了战胜危机的“中国力量”，带给了面对危机的世界一丝温暖和希望。 　　4月2日，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在G20伦敦峰会上发表题为《携手合作同舟共济》的重要讲话，建议从五方面进一步落实国际社会达成的共识，树立更坚定的信心，采取更有效的措施，开展更广泛的合作，实施更合理的改革，努力取得实质性成果。有外国媒体评价，几个月来，中国的身影出现在各种国际谈判中。在此次峰会上，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表现得“放松而自信”，中国领导人成为这次峰会上真正的焦点。 　　9月23日，第64届联大一般性辩论上，胡锦涛主席全面阐述了中国对当前国际形势和重大国际问题的立场和主张。从气候变化到核安全，胡锦涛的演讲，让世界感受到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理念和致力于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的决心。美联社对此评论说，胡锦涛将中国未来发展与全球进一步繁荣联系在一起，并指出“中国越是发展，对世界的贡献就越大，给世界带来的机遇也越大”。 　　11月8日，温家宝总理在中非合作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上宣布了中非合作8项新举措。美国媒体在评论中也客观承认，中国切实履行了其对非洲的承诺，这一点获得许多与会非洲人士的认同。非洲国家对中国的积极评价，似乎是对西方某些指责中国的行为进行了“一记重拳回击”。 　　2009年，中国声音还表现在经济和文化领域的各项活动中： 　　中国向欧洲派出了10个贸易投资促进团，显示出坚持中欧互利合作、共克时艰的决心。中国贸易投资促进团所到之处也与当地企业积极挖掘合作潜力，探讨合作新机遇和新途径。英国贸易投资总署署长安德鲁·凯恩就公开表示，“中国赴欧洲的采购在欧盟和英国都引起了积极反响。事实证明，中国在全球性的恢复中走在最前，而对中国的出口是拉动包括英国经济在内各个经济体复苏的重要动力。” 　　法兰克福书展、欧罗巴利亚-中国艺术节、上海国际艺术节……多种多样的文化活动也让中国的软实力获得全球关注和肯定。 　　或许埃菲社的这样一句评论更能代表2009年全球聆听中国声音时的所思所想：外界对中国的声音“期待已久”。 本报记者 杨舒 李高超 2009-12-28 9:33:00